【番外放送】海伦娜X哈利
*只是个番外，不是正文，和正文剧情没有连续性，可以看做正文的同人文…
今夜下着细雨。
密密的雨打在格兰芬多塔楼地窗户上，毫无节奏地敲击着。本来是个适宜睡眠的良夜，我却睡不着了。
我支棱了起来，坐在床上，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窗外微薄的月光和静谧的雨陷入了沉默。这时，我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发出了一点亮光。
我回头——哦，是罗恩。
“Bloody hell…”他揉了揉眼睛说，举着魔杖，“所以，告诉我现在多晚了？亏得明天第一节是老鼻涕虫的课，不然的话你一犯困格兰芬多一定又得丢分了…”
“我吵醒你了…”我抱歉地说，“我以为我只是叹了口气…”
“不是因为这个哈利，”他说，“你都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好多次了，中途还起来喝了这么多次水，我好奇你就不需要去盥洗室吗…我真希望我能和纳威一样忽视那些声音…”
我背着，没有看他，打量了一眼已经入睡了的纳威，然后目光再次落在月色之下呈暗红色的格兰芬多风格地毯，狮子的图案若隐若现。
耳畔还是连绵的雨，我喜欢这种被雨水冲刷一新的味道和声音。
“梅林的胡子…”罗恩也叹了口气，说道，“我说，你别再想她了。”
我也是这么希望的，我在心里小声地说。
每每这个时候，那条漂亮的斯莱特林小蛇又不应景地浮现在我面前：深金发棕的头发，灿烂温暖的笑靥像是春末夏初黑湖边散步所感受到的温柔太阳，摄人心魂的真诚的青绿色眼瞳…
今天赫敏从图书馆回来之后脸色就很不对劲。
她看我的眼神也极其奇怪。虽然那副眉头紧皱的“格兰杰式忧愁”老实说我们见多了，这是但逢考试将近、成绩发布之后（我现在还是不明白她成绩那样好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刚上完占卜课抑或是纳威罗恩和我干了什么保不齐要扣分的“好事”她都会摆出的标准表情——但是我总是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夹杂着什么别的神色，有点像是怀疑、同情和可惜。
不对劲，很不对劲。
我没有急着问她，她想说还是会说的。
她忍住了，至少在吃晚饭的时候以及之前她都没有和我多说半个字母，但是在晚自习结束之后，她还是绷不住了…
“好了大伙…我必须要说，我听到了一个坏消息——关于海伦娜的。”她看向我们，但是我敢说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多停留了好多秒。
我的心里马上腾起来一股不详的预感。
这个不详的预感比我在听到特里劳妮对我们的那些离奇死亡的预言更使我紧张，紧张百倍。
“你说吧。”罗恩说道，郑重地看了眼我和纳威，仿佛要接受重大的审判一样。
我敢说他还没摸清状况——这可是关于海伦娜的坏消息…
“哈利，我…”赫敏果然叫了我的名字，然后她噎住了。
还和我有关…
“我听到了一个让我很不能相信的消息，我知道这对我们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很不可置信的，但是我还是得说…”赫敏说道，我看着她拧地乱七八糟的眉头，不说话。
她好像有点语无伦次，“好吧——首先：哈利，我知道你喜欢海伦娜…”
我没有说话。默认。我的确很多次想过掩饰这感情，但是看起来 我很失败。
“噢，我知道。”罗恩说道。
“你知道——海伦娜今天在图书馆居然和我说——”赫敏说，深吸了一口气。
我微微张大眼睛，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她说——她居然觉得自己或许可能差不多有一点喜欢马尔福…”
赫敏说，她的眼睛里面都是难以置信和不服的情绪，好吧，还有对这件事深深的忧愁和不解。
“对！德拉科·马尔福！”
赫敏接下来激动的声情并茂的讲述给我们还原了放学她和海伦娜去还书的时候她们的对话——她几乎要变了调的声音愤懑地诉说着一丝委屈和不满，好像在埋汰海伦娜为什么从来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现在她知道这件事情——而且是在毫无预防针的前提下——肯定一时间接受不了，换谁都是。
“我说，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海伦…”赫敏大概当时是这么说的，大叠书差点从她怀里滑落下来,“——不可能，而且，你是说——你怎么会喜欢上德拉科·马尔福？”
“我不知道，赫敏。”海伦娜说，我仿佛可以看到她那无辜还有点雀跃的漂亮眼睛，“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我也觉得——荒谬，哎——但是，我就是的确好像…喜欢上了那个混蛋——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马尔福…”赫敏说，用那股怀疑的甚至夹杂着轻蔑的语气，“我是说，你看上谁我都不会觉得惊奇——拜托…好歹也得是奥利弗·伍德、塞德里克·迪戈里——但是马尔福？我是说，德拉科·马尔福？”
“哦赫敏…”她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赫敏，会说话的眼睛好像在认同赫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完全理解…”
“他总是欺负你！”赫敏说，大概是那种完全不能理解的语气，她替海伦娜不值，“他就是一个恶棍…你也知道，大家都知道——混蛋…”
海伦娜撇了撇嘴：“我知道…”
“我真的找不到你们有什么共同点——没有，海伦_除了你们都讨厌洛哈特教授之外…”赫敏说道。
海伦娜突然被逗笑了。赫敏看了一眼海伦娜，无奈。
“我知道，赫敏。”海伦娜说，“我想我讨厌他。但是感情这东西好像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为什么——总之就是喜欢上那个混蛋了，有时候我觉得我恨我自己。我居然可耻地发现我居然会为他吃醋…”
嘴角居然还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吗？
赫敏五味陈杂地看着海伦娜。
赫敏告诉我们这件事的时候，罗恩的下巴都快惊掉了。
“女孩子也太难懂了…”罗恩说。
赫敏没声好气地说：“问题不在这个，罗恩，你看看哈利——我一直很担心哈利，毕竟…”
三个人炙热的目光立刻就投向了我。
我连忙收起我脸上悲伤和失望的表情。但是我又失败了。
“哦，哈利…”
我的嘴巴没声地张合着，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满脑子中只剩下自己心碎的声音，像是满肚子的蝴蝶一头撞向了坚硬冰冷的石墙，碎地七零八乱…
我闭上了眼睛，尝试寻找着解释最近这些事情的证据。
海伦娜最近在躲着我。
我敢说她是有意在躲着我的。
她没有再和赫敏一起泡在图书馆了，赫敏去找她，她只是说最近异常劳累烦闷，她就想早点回休息室收拾自己；她也没有去黑湖边坐坐了，我和纳威罗恩坐在黑湖边，第一次觉得这里的风像扎人的刀片一样无情和棱角分明；上课的时候也和我们坐地远远的，和夏洛蒂坐在那群斯莱特林中间，缄默不言。
她的眼睛再没有和我们有过交流，居然还有一点愧疚、怯弱和忧伤。
我最终还是在鼻涕虫俱乐部碰见了她，我和她打招呼。
“哦哈利。”她的语气有点受惊，神色还含着愧疚。
我们对话非常简短，主要是因为她找了个要去用盥洗室的借口就飞快地逃开了的缘故。
这就很明显了，她在躲着我，明明白白地躲着我。
但是为什么呢？
但是传到我耳朵里的消息只是一个比一个糟糕。
那个消息是德拉科·马尔福带来的。
那天我和纳威走在路上，在拐角遇到了马尔福。
他勾了勾嘴角，挂着那种得意洋洋的卑鄙的笑，没怀好意地轻蔑地说：“你猜猜海伦娜怎么了？”
“怎样都和你没有关系。”我回驳说。
“我告诉她了。我告诉她说波特喜欢你，你猜猜看，这是不是她绕着你走的原因？”德拉科·马尔福说道。
1
大脑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在了一起一样，昏沉、发胀。
我害怕的事情变成了现实，我大概需要一桶冷水从我上方泼下来，让我冷静冷静。
正视下海伦娜对我的感情，她可能的确不喜欢我，但是她也不是对我没有好感，这是她那天对我们说的。
“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我认真地问她。
“我不认为有。”海伦娜说，“好好研究这几门课我就很满足了。”
“那你对伍德有好感吗？”赫敏问。
“没有。”海伦娜说，“不过有好感时一件多容易的事情——我对你们有好感，对哈利有好感…”
赫敏笑了笑：“噢。”
她只特地点了我的名字，我还认为她可能真的对我有超乎于其他人的那么一点小小的多余的朦胧的好感。
也许有吧。
我内心里希望她是当局者迷，期盼着她真的有点喜欢我，她自己没发觉而已。但是我不知道…女孩子的心好像都是复杂的、不能三言两语解释清楚的，像是凌乱的春风吹过的黑湖边上的柳树，枝条都散漫混乱地缠在一起，却有种柔软的美感。
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可以让她循序渐进地弄明白她心里在想着什么，或许可以让她慢慢地习惯我的陪伴，然后喜欢上我...或许吗？
好像没有，偷偷喜欢她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像含了一块苦巧克力。
很苦涩吧。我尝试说服自己这还是有着巧克力的甜香的，但我说服不了自己。
但是当她知道了我对她的情愫之后，怕是这一切都要倒退了。
她对我多余的那点可怜的朦胧的好感就像是易碎的泡泡，被狠心地戳破了。像是脆弱的玻璃，顷刻豕分蛇断。
她一直以好朋友之道待我，谁知道我却喜欢她？
我能理解她的慌张，但是怎么样都不能缓解我对马尔福的埋怨和厌恶。
我冲着他的鼻子结结实实地打上了一拳。
他被高尔拉了一下袖子，虚晃着躲过了，我的拳头给的大部分力他的鼻子都没有承受到。
“波特——你怎么敢打我。”马尔福皱起眉头，说，“我父亲会听到这个…”
然后他有点轻蔑地笑了：“总之，海伦娜她不喜欢你，你把你的心思收一收吧…”
难道会喜欢你吗？我看着马尔福苍白瘦削的脸，也皱起眉头。
当然不会。
所以你觉得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2
第一次见海伦娜是在霍格沃茨特快上面，那时候我和纳威已经坐好了，她和罗恩推门进来。她梳着辫子，眼睛明亮，特别害羞。
那时候纳威的蟾蜍来福丢了，我正起身想帮他去找，这时候火车一动，我差点扑在她身上。哦梅林，尴尬极了…抬眼时我看到了她泛着粉红的耳朵和脸蛋。
她想搀扶我起来，脆生生地问：“波特，你还好吗？”
她被分到了斯莱特林，那时我已经坐在了格兰芬多的长桌上了，我望向她，而她似乎也没搞清楚状况。
第一节魔药课她便和我坐在一起，她很严谨，因此魔药成绩也高出我一大截，很有耐心地帮我检查魔药的步骤，温和地告诉我该怎么办。全然不想其他斯莱特林，至少在我眼中她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之后她也常和我们几个走动，很快就熟络起来。
好像掩饰不住了——我发烫的耳朵和脸颊总是会不听话地出卖我，每每皆是——我喜欢她，的确如此。
我喜欢太阳打在她的发梢和眉眼的那个瞬间。
也喜欢看着她笑，露出贝齿的那种。那时候，心跳简直如洪水泛滥。
也喜欢和她一起坐在黑湖边的草地上，她眯起眼睛来看着云朵的那个瞬间。
也喜欢和她一起去禁林，她牵着我的手肘的袖子的那个瞬间。
喜欢和她一起躲在柜子里面，黑暗里大气不敢出的瞬间。
喜欢和她一起在图书馆看书，她认真地做着笔记，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舞的那个瞬间。
心里的那头鹿好像在吼叫着“我喜欢她”，每个细胞血管里的每一滴血都在吼叫着“我喜欢她”，吼地嗓子都哑了。
但是我收不到她的回应——该习惯了吗？
二年级的时候她和伍德在一起了。
我一时间不敢确信格兰芬多的比赛场场她都不落下是为了看我还是看奥利弗·伍德。
我是说，伍德虽然脾气很爆，但是对她温柔，她笑地也温柔。总得来说，他确实优秀，他是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星，是啊，当然很多女孩都会喜欢他…他好像的确配得上海伦娜。我承认看到他们的时候心脏就是被五六个小小的蚂蚁不停地啃着，我羡慕，甚至有点嫉妒，但是说到底我还是服气的吧…
那年对她暗藏在心里的爱慕是苦涩的。
每每看见伍德名正言顺地拉起她的手，她仰起头对伍德明媚地笑的时候，都是苦涩的。
每每看见伍德搂住她的肩旁，她的脸颊微微发红的时候，都是…苦涩的。
像咽下去一个酸苦发涩的果子，那种感觉。说不出来，也不敢说出来。
万圣节那天，斐甘宁和我说他看见奥利弗·伍德吻了海伦娜。
我把自己摔在床里面，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吗？我没有任何办法，她是伍德的女朋友…
我尝试着远离海伦娜，但是好像我还是失败了。海伦娜是我、纳威、赫敏和罗恩朋友，不可少的朋友，这是我无法改变的实情。
她是他的女朋友，这是我心里摆脱不了的桎梏。我甚至不敢以一个好朋友的身份去拉她的手讲悄悄话，我什么都不敢，我怕冒犯了她她感到不舒服…
我以为我要撑不住了，那种小蚂蚁在我心上挠的那种感觉。
但是他们很快就冷战，然后分手了…
我居然还感到幸运极了，心里居然偷偷摸摸地升起一种快感。我说不出来…
过去，终于过去了。
我深吸一口湿润的空气，那些记忆仿佛都被洗去了，我的脉搏强有力地跳动着。
3
升上三年级的那个暑假她来了我们家暂住，我听到她答应的这个消息之后简直高兴地要命。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帷帐，那种酥痒的感觉占据了我四分之三的心。
她变高挑了，也发育地更好了。教父似乎什么都知道了，差点拆穿我喜欢她的心思。
我还记得我和她一起蒙在被子里面的那个瞬间，被子里面只有两双担忧的眼睛，两个人呼出的微甜气息。
我再次证实了一件确凿的事——也许我喜欢她喜欢地发狂。
4
但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喜欢上德拉科·马尔福…
我是说，降低标准来看，是谁都行。马尔福不行。
赫敏和纳威、罗恩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我焦虑地揉乱了头发，雨还在下，夜晚有点冷。
那个人情愿是马尔福，也不是我吗？
马尔福不就是一个满口“纯血至上”、以为自己很厉害实际上只是吹嘘他爸很厉害、以为自己很酷实际上只是卖弄自己的痞里痞气的光轮2001，打魁地奇还比不上我的一个斯莱特林混蛋吗？
宁愿是他吗？
我抱歉地看了一眼罗恩，走出了休息室。
“你要去哪？”罗恩小声地吼道，“别告诉我你要去夜游——”
“我不去外面乱转。”我说，“我就是到公共休息室坐坐…”
他埋怨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警告我，回来的时候不要把他再吵醒了，然后就困地要死地爬回床上睡觉去了。
我坐在公共休息室里面，橙红色的火苗跳动着，焦炭翻了个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多安静的一个繁星满目的夜晚。
我瘫坐在休息室的沙发里面，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小了，我心里还是麻麻的。
太累了，三年的暗恋…那个可怕的想法从我的脑子里跳了出来，好像也不那么可怕。
“哈利——我知道，我们都知道——你当然不比马尔福差。”赫敏的话晚饭后说的话萦绕在我的耳畔，“她只是——好吧，我们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她大概是犯糊涂了…”
坠落到爱与甜蜜的星河中的人，甘愿犯糊涂。
她对德拉科·马尔福的心动可以来的如此轻而易举，糊里糊涂，但是对我的 就不行。
为什么呢？
我想起她对我甜美的笑容，太苦了。备受打击。
This bittersweet feeling drives people mad.
这块巧克力我有点咽不下去。
是不是她把我当成朋友，一直如此，从来没有改变过，以后也一直不会改变？
壁炉里的火焰还在低声的呜咽。劳累。
我就是太累了，跑不动了。
该放下了啊。
三年了，结局还是——该放下了。
我窝在沙发里面，火焰跳闪着暖红的光，神情恍惚。
然后我的眼睛酸红了。
我输了，输的还挺彻底的。
